新藏公路纪行

吴波洋     2015-12-22整理改编

2002年9月初，出差西藏阿里，有机会在从叶城到阿里的新藏公路上跑了一个来回。新藏公路约长一千公里，其中近半是走在海拔三千七百米到五千二百米的昆仑山脊无人区上。年过半百岁，车上五千米，也算是人生旅途中值得纪念的一步。

高原缺氧。从海拔一千三百米的叶城陡然越过五千米高的大坂，驱车多半日到达海拔三千七百米的三十里营房就是个考验。不过在那休息的三天里，还曾跳舞玩球，颇有兴致。其后翻越昆仑山入藏，在海拔五千米山上的五六个小时倒是坚持未吸氧，但神情已是困顿不振。到达阿里后，尽管海拔下到四千三百米，人也还能工作，因为头痛心速睡眠差，夜里还是得经常吸氧。本来只要再走个数百公里，就能一览神山圣湖的美景。思来想去，还是放弃冒险。人生总是有遗憾的，好歹总算来过阿里了不是。

大部分照片是在越野车的行进中拍下的。多半是35mm银盐胶卷所扩印5吋照片的扫描版，少量为当时一种简陋数码相机所摄图像，画质较差。再经压缩存储，分辨率也较低。所有的照片均未经剪载及其他技术处理。

1 库地大坂

从起点叶城出发后，新藏公路所经过的第一个跨越山口处。司机称海拔高度在4500米之上，但网上数据仅约3200米。

2 山雪云天

美哉雪山、蓝天与白云，惜乎身边美景赏不得。叶城海拔一千三百多米，因在二三个小时里直上五千米，含氧量急剧下降，免不了有高山反应。

3 黑卡大坂

越野车行驶大半天，登上第三个、也是中途站三十里营房前的最后一个大坂，在海拔五千米处俯瞰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。据称这段坡道的落差就有几百上千米。

4 轮回

摄于海拔三千七百米的三十里营房。尽管因为缺氧，整夜都难以入睡，但五十多岁的半老头居然还在那跳过舞，玩过排球。

5 甜水海兵站

挺乐观的地名，却着实是个苦地方。甜水海位于昆仑山脊，海拔四千八百米。当地只有苦水，饮水得从数十公里外拉来。不远处有个地名叫死人沟，因为含氧量只有海平面的四分之一，常有人猝死于此。

6 与云争高

从新疆的三十里营房到西藏的多玛兵站，路程只有四百多公里，越野车却开了七八个小时。其中有五六个小时，一直行驶在海拔四千七到五千二的昆仑山脊上。

7 云绕雪峰

由于公路所处的海拔太高，路两侧的山峰都显得比较平淡。

8 高原出平湖

五千米高的山上还有几处湖泊，湖边甚至能见到一些野鸭或水鸟。

9 冥冥之中

雪域高原的云层很厚，所造成的光影对比十分强烈。司机虽然嘴唇乌紫，开车时还能聚精会神；乘客尽管能抵御吸氧的诱惑，观望景色时已是昏昏沉沉。

10 界山大坂

新疆西藏之间的界山。路旁石碑上刻着六千七百米。但用GPS测得的拍摄点海拔仅约5200米，由此推测，山顶高度未必能高过六千米。

11 绿意

翻过最高的山口，进入西藏。因为是阳坡，积雪薄，绿意浓。

12 沧桑

车行七八个小时，在多玛兵站用餐休息。兵站旁的石山上，明显可见以不同方向凸现的水成岩条纹，正向人们提示着造山运动在海拔四千七百米处留下的痕迹。

13 水中路，原上山

说是公路，其实并没有明显的路基路面。前车的轮迹随时会被水塘和水沟所阻断。

14 回首施工处

越野车可以勉强越过正在修复塌方的路段，后面的载重车就得耐心等上一段长时间了。其实路况最差的还数叶城到三十里营房那一段，因为融雪后产生的山洪每每对山脚下的桥梁和涵洞产生破坏性后果。当时来去途中均曾多次从临时钉就的木制跳板上跨过断桥残路。据说2013年全路沥青化后仍不能保证这一段低海拔桥梁路基的垮塌与中断。

15 班公卓

藏语中的“卓”意指湖泊。班公湖位于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之上，是中国和印度之间的界湖。

16 鸟瞰狮泉河

狮泉河镇是阿里地区和噶尔县政府所在地，海拔约四千三百米。当时人口不多，只有几条街。照片是打的来到镇外土坡上拍摄的。架在电线杆上的是沿新藏公路敷设的光缆和架空明线。（不知因何缘故，图形文件丢失多年。要不留到今日，应可与大搞基建后的新貌作一对照。）